柯尼斯堡的挽歌

这些无信者在过去的庙宇上建造了新的庙宇
在神的尸体里寻到了新的神


作者是一条腿在棺材里随时进ICU的社畜,今年忽然爬到了韩耽坑[broken]

阴阳师 目录
1、星之海、风之名(荒x一目连 完结)


团兵目录(找文请点归档):

1、蔷薇坟冢(FIN)
2、老苍鸮(Fin)
3、自由进行曲(Fin)
4、大概是个误会(Fin)
5、After the ceremony, things get worse(Fin r18,请去AO3)
6、LIVE FOR YOU(Fin 黑历史)
7、沸雨(奇幻老坑,已经Fin啦,请转AO3、或者我的个人微博@Suralight_上搜索下载链接,放弃Lofter了)
8、没有鲜花的葬礼(大概坑了搞不动)

9、黑色种子(ABO的小故事~~FY22摸鱼KPI)


APH目录:
1、独普 《We brothers》
2、耀中心《逝去的面影》

FZ目录:
除了《苍色骑士》都是坑

 

[进击的巨人][团兵]沸雨.12

借鉴了一下魔龙的狂舞13 P230页的段子…OTZZZ太喜欢这里了!希望不会有问题

 

 

第十二章

菲海,铁锤号。

两天后,风停了,希海变得风平浪静,细小的皱纹在水面耸动,这只载着众多骑士与粮草的舰队在海面上悄无声息的行驶。目睹了它们的渔民以为这是一列幽灵舰队,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迅捷轻盈的船只,像神出鬼没的海燕,可以在无风之时优雅疾行。

这几艘船均长约四十米,铁锤号的船首像是露出了半乳的希娜女神。韩吉提议要将女神手中高举的花冠换成一只充满力量的铁锤,工匠们赶在埃尔温之前拒绝了韩吉的请求,他们认为这简直是在侮辱他们的技艺。

埃尔温的舱室里摆着一张简陋的稻草床,还有造型简单粗犷的红橡木的书桌,按照韩吉的说法,这就是一块折断了的巨形橡木枝,桌上固定了一支可以摆放五根蜡烛的黄铜烛台,不过此时上面只有一根在北方极为廉价的鲸油蜡烛,每次燃起火焰,这小小的房间里都会飘满难闻味道。这间房间的位置比较安静,大多数时候只能听到海浪与瓦斯引擎的声音,透过玻璃窗可以见到如展开的蓝布一般一望无际的菲海,偶尔有海鸥在远方掠过,告诉他们并非这海上并不孤独。

一封来自西甘西纳的信件此时正放在埃尔温面前的桌上,写满密文的纸张这几日里他已翻看多遍。这对于冷静的埃尔温来讲些许有些反常。正如他当初预料到的,漫长的等待总不会换来太差的结果——信中说,敌人相信了他们散布的蔷薇贵族掌握了黑夜之钥匙的谣言,独角兽骑士团兵临西甘西纳城下,奈尔·德克并非独角兽骑士团的实际掌权者,信里的最后一行还写道,利威尔受了不轻的伤,正在西甘西纳调养……

于是,埃尔温并没有把这个让他着急南航的理由告诉米可,他也一直在试着说服自己,他的做的一切都基于理性。

这两天里,除了偶尔到热闹的甲板上视察,他都一个人呆在舱室里。他珍惜独处的时光,这并不是寂寞或者无聊的事,反而难得的惬意。恍惚间,他靠在椅子上睡去,在梦里他见到了过去的利威尔,那时他们依然年轻快乐,没有责任,空怀理想。他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有什么棘手的任务?一起去散步?可惜语气风轻云淡,或许他应该再热忱一点。男人站在窗边,在明亮的阳光里歪着头看他,他们不说话,就这样打量彼此的面孔,看着对方慢慢变老,变的沧桑而坚强,阳光暗淡了许多,时光飞逝,正如梦乡总是短暂。

他被一声如同战斗号角的鸣声吵醒,习惯性的伸手摸住剑柄,而当他完全清醒过来,才放下了戒备,但精神依然紧张,那声音持续不断。当他走到了船舱外,撞上了刚好过来找他的韩吉。

学者穿了一件质地轻柔的红色袍子,为了方便行动,下摆改短了,看起来更像骑士穿的长褂,而那件布袍里面是件黑金竹的护甲。原本埃尔温把那件护甲送给了利威尔,可是套在利威尔身上却大了一圈,最后只好让韩吉捡了便宜。

“埃尔温!快来看看!”她的护目镜掀到了头发上,双眼中燃烧着光芒。

“发生什么了?”他一边问着一边同急火火的韩吉一道走上甲板,号角似的声音恍惚间更加清晰了。

“埃尔温,你不想错过这样的景象,一座移动的海岛。”

来到甲板上,阳光明亮,敬爱他的士兵们为他让出一条小路,在左舷正横方向的几十米外,有一片光滑宽广的黑色岩石正在海中缓缓移动,洁白的水柱在阳光中映出一道彩虹,接着,那沉浸在海水中的庞然大物飞跃而起,掀起的鲸波几欲撼动了船身。

雇佣来的水手与舵手们跪在甲板上喜极而泣,喃喃说道,他们的航行被大海祝福了。

西甘西纳城,贵族议会。

圆形的议会大厅修建在山城中央的小丘陵上,平日大厅外的花园里风景优美,静谧惬意,夏季里三顷的人工湖上飘满了荷叶与粉红的莲花,倘若天气晴朗,从大厅三层的瞭望台可以直接看到远方高耸的城墙与天空中翱翔的山鹰。

但今日议会的氛围十分凝重,室内三位女神的雕像在斜阳落日前留下了沉默的剪影。

七个座位里只落座了一个人,那就是此时西甘西纳城守卫者巴鲁多侯爵大人。其他的六位守卫者中,有一人在十年前离世后没有可以继承头衔的子嗣,位子就空了下来;一人在前几日的暴动中被暴民砸死烧死在自己的官邸,三人早早离开了西甘西纳这是非之地,还有一位本该出现在这里的匹克西斯侯爵则迟迟没有到场。巴鲁多此时只得怀疑这匹克西斯也躲了起来。

“大……大人,我们死伤惨重。”前来报告的士兵正是汉尼斯班长。尽管身上多处受了伤,这金色平头的中年男子依然强忍着疼痛单膝跪在地上。

穿着紫色丝绸长袍的巴鲁多侯爵坐在镶嵌了多枚宝石的象牙椅子上,旁边的小木桌上放了一壶香料酒,一只手不安的揉搓着衣服上蔷薇纹章的刺绣,另一只手怒拍副手上的夜光石:“你们这些废物!不是有城墙在么!怎么还落得如同丧家之犬,你可知道西甘西纳自从在上个纪元建城以来,从未陷落,这三十米厚的城墙可被誉为处女之壁啊!”

话虽这么说,可守军纪律涣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蔷薇骑士团六千多人第一次出战就损失了一半,你要我们如何逼退敌人?这话汉尼斯当然没有说出口。现在的情况可好,城市守备军站在城墙上,巴鲁多侯爵以养精蓄锐、保卫内城为名把蔷薇骑士团使作了治安维持军。

肥胖的侯爵把桌上的文件扔到了一把扔到了汉尼斯的头上,大叹着气,擦了一把头上的臭汗,汉尼斯只得紧绷着身体,履行好作为臣子的义务。待巴鲁多侯爵稍微冷静,这胖子又发问:“还有,城里面是怎么回事?敌人难道已经攻进来了么?!”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如果说了实话,这位昏庸的大人不知又要怎样的暴跳如雷。可事到如今,还要再隐瞒真相,也太过悲惨了。正在汉尼斯犹犹豫豫的时候,匹克西斯侯爵端着一杯红酒出现在议会里,他向在座的几位大人打了招呼,“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然后悠闲的走到属于他的座位前。

“匹克西斯大人啊!这些日子您都去哪里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这样悠然自得!”巴鲁多侯爵忍不住质问,脸上的横肉直颤。

面对同僚的指责,匹克西斯岿然不动,他抿了一口酒,“这是什么时候啊?日子长着呢。还是夏炎岛的酒好喝啊,不过按照这势头下去,过几年夏炎岛的葡萄也会歉收了吧?”

这完全不着调的同僚,让巴鲁多侯爵气不打一处来:“匹克西斯你……你也不瞧瞧,火都要烧到胡子上了!”

匹克西斯依然维持着谜一样的微笑,晃着酒杯,淡然的望着外面因烟雾而显得灰蒙蒙的天空,捻着胡尖:“胡子头发指甲这些东西对于人的生存来讲无关紧要,烧到又何妨?大丈夫宁死不屈的精神,倒是已经跟着这美酒咽到肚子里啦!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再干一杯!”说着,匹克西斯为巴鲁多侯爵满上一杯香料甜酒。

巴鲁多侯爵怒目嗔言:“你这家伙妄自菲薄的时候不要连带着羞辱了我呀!”

“巴鲁多哟,虽然我下棋经常输给你,品酒的能耐也不及你,可是带兵打仗的事情你就完全不懂了,否则,怎么会有三千多骑兵一出城门就那么恰好的撞在了敌人整齐的炮口上呢?”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肥胖的侯爵瞪大了眼睛,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又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匹克西斯只是一言不发的回到了他的座位上,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西甘西纳不久后或许会成为死城,但是人类的尊严不应止步于此。”

灰色的海鸟在庭院外倏地飞过了。

巴鲁多侯爵回到他在内城的官邸后,拒绝了年轻妻子的陪伴,吩咐卫兵守好门扉,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书房。他关好窗子,拉上窗帘,确保房间里绝对安全后,在漆黑的房间里点燃了两支熏香蜡烛,在这一丝橘黄的火光间,他踩着书梯,从书架的顶端拿出了一本极其厚重的手抄书,小心翼翼的把它托在手间。

这本书封面是纯黑的牛皮,质地轻软,书脊上也一个字都没有。从外面看起来这书显然有不少年头,可内页却洁白的如同北方的大雪。

侯爵走下书梯后,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带有圆形花纹缝隙的油面纸,铺平在两根幽幽燃烧的熏香蜡烛之间,又拿出一瓶夜光颜料,倒在油面纸上,稍待片刻,揭起那面薄纸,光滑的书桌上赫然留下了一个魔法阵。他如同对待女神的圣物一般将那本牛皮书放在法阵中央的刹那间,绿色的光芒在法阵中亮起,牛皮书页刷刷刷的掀开了,少女的投影如同幽灵一样浮现在纸面上。

“唯一真神的使者啊,我是您忠实的仆人巴鲁多。”

“侯爵大人有何事相告?”

书中的少女有浅金色的头发与冰冷的双眼,她穿着黑色的长袍,胸前系着一颗龙心石挂饰,那是主教大人交给她的信物,此时此刻正如同夜火一般在彼端西甘西纳城外黑暗的营房里熠熠生辉。

巴鲁多蹙起了悲伤的眉头:“亚妮大人您可否再将真神的力量借我一用?”

“上古之神已经助你刺杀了西甘西纳城的守卫者安多侯爵兼蔷薇骑士团团长,赐给了你一朵带刺的蔷薇花,这样的荣誉你今生未曾有过,请尽心履行责任与诺言,除此以外你还想讨价还价?”

“请饶恕您仆人的愚笨,狡猾奸佞的匹克西斯已经怀疑到您仆人头上,影响您仆人履行责任,他手里可掌握着五千多人的守备军……”说着说着,巴鲁多蓦然掉下了一滴眼泪。

亚妮在心里冷冷一笑:“三千骑士莫非还不及五千的步卒?”

“亚妮大人啊,匹克西斯比我有威望,倘若他真要得到蔷薇骑士团,那些军士定然更爱跟着他。”

书中的少女思索了片刻,“好吧,巴鲁多大人,一道神谕,一次服务。上次的代价乃是三千人马的性命,这次……”

巴鲁多愕然收声了,等待着这无情天使的审判。这次难不成是要他开门献城?这样一来他巴鲁多的名字可就彻底成为历史的污点了。

“只要一个人的性命即可,一命换一命。”

他长出了一口气,用长着稀疏黑毛的手背擦了擦脂粉味颇浓的脸颊。只是一个人,好歹会轻松些。可当他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后就不再这么想了。

亚妮说:“我要你生擒利威尔,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杀死也没关系。”

“这……这恐怕超出了鄙人的能力啊,亚妮大人”,他连忙道:“利威尔乃是人类最强,拥有一人抵过一整支骑士团的力量。”

“正是如此,才不应与他短兵相接,他对主教大人的光复真神的计划有太大的威胁,动动你的猪脑子,巴鲁多。契约已经立下,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啪一声,书本倏地合上了,掀起了一阵风,熄灭了两边的蜡烛。巴鲁多侯爵颤抖的离开了座椅,拉开窗帘,柔和的阳光照亮了他眉毛上滴滴冷汗。他此时又悔又恨,早知就自己动手除掉匹克西斯,汉尼斯班长也不能留下,而现在,手上的山芋只怕更加烫手了。他瞅了瞅右手手心里的黑龙纹章,这契约可真是疼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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