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斯堡的挽歌

这些无信者在过去的庙宇上建造了新的庙宇
在神的尸体里寻到了新的神


作者是一条腿在棺材里随时进ICU的社畜,今年忽然爬到了韩耽坑[broken]

阴阳师 目录
1、星之海、风之名(荒x一目连 完结)


团兵目录(找文请点归档):

1、蔷薇坟冢(FIN)
2、老苍鸮(Fin)
3、自由进行曲(Fin)
4、大概是个误会(Fin)
5、After the ceremony, things get worse(Fin r18,请去AO3)
6、LIVE FOR YOU(Fin 黑历史)
7、沸雨(奇幻老坑,已经Fin啦,请转AO3、或者我的个人微博@Suralight_上搜索下载链接,放弃Lofter了)
8、没有鲜花的葬礼(大概坑了搞不动)

9、黑色种子(ABO的小故事~~FY22摸鱼KPI)


APH目录:
1、独普 《We brothers》
2、耀中心《逝去的面影》

FZ目录:
除了《苍色骑士》都是坑

 

[团兵]沸雨 33

沸雨1-30的AO3传送门: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22490434

(强烈建议暂时前往AO3阅读前文;各别章节被Lo吞了且无法恢复。感谢谅解,土下座~)


第三十三章

 

“向南进军?”劳伦斯伯爵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没门儿,就算是十个西甘西纳城的守卫军和蔷薇骑士团成了史密斯的盟友,在北地的铮铮铁汉面前算什么?我们世代驻守北地,我们生于斯死于斯,没人对南方那土地感兴趣。纳纳巴女士,你刚才又说服从封君的要求是我们的天职?在北地,不去反对史密斯的统治,对封臣来说就已是尽职了!”劳伦斯伯爵如此直白的拒绝了纳纳巴挥军南下的请求,毫无回旋余地,在一旁囚车里的奈尔·德克听到都觉得脸红,这些北地人讲话真是粗俗又毫无荣誉感可言。纳纳巴脸上没有表情,她召集了萨卡利亚斯的残部,毅然拔营南下。

“我也要跟着你们走吗?”奈尔·德克问牵着囚车前两匹骡子的格鲁嘎爵士。

“不然呢,奈尔大人?要是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估计第二天我们就可以去丈量您脚尖和晴风堡城门的距离里了,”格鲁噶做了一个吊颈的手势,“晴风堡的人可真是恨死您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们要把我留在这赎罪。”

“等见到史密斯公爵,再好好去向圣骑士米可爵士赎罪吧!”

奈尔公爵听到这颇为酸涩的话语后,跌坐回并不舒服的囚车里。他闭眼回忆起南北谷地巨大的景色差异:晴风堡     是北地人最靠南的要塞关卡,建筑风格还是用的黑灰色的砖瓦,城外尽是飘着瘴气的沼泽与黑黝黝的松木林,而晴风堡以南的再过二十里,各色小镇里就林立了刷着各色欢快墙漆的木头房子,青翠的树林间跳来跳去的全是啄木鸟和喜鹊——连天上飞的鸟儿看起来都比北地的黑色渡鸦与猎鹰舒服的多——恐怕北地人的性格,也正是因这穷山恶水才变得如此恶劣。奈尔仔细回想,他见过的土生土长的北地人竟没有一人是体面的。像埃尔温·史密斯这种异类,也多亏从小就被送去圣城听了圣堂的福音,才有了威严的仪态,令人信任又魅力非凡。

愿意与纳纳巴一同南征的人少得可怜,行军的时候奈尔一直在数队伍里的人数;一开始他还望不到头尾,没过几日队伍就变的一眼可以望到头了,奈尔估计现在的队伍里大概有一百五十骑左右。之前常行进在他囚车左侧的年轻骑士还时不时同他讲闲话,打听圣城和斯托赫斯领的情况,而奈尔也知道了这骑士来自谷地中北部银花溪镇以西的土地贵族家庭,他有五个哥哥,“我们每个兄弟都为荣誉而战”,可是待行军的队列一过银花溪镇,这骑士就不见了,想必是解甲归田了,跟在他囚车旁的骑士变成了海特宁爵士,海特宁爵士即使是在赶路时也不忘拿着酒壶,一开始他能凑在囚车一侧闻到酒味儿,没多久酒味儿就不见了。毕竟他们物资并不充沛,能喝的应该只剩下水了。出于对米可爵士之死的愧疚感,他极少同米可爵士的支持者讲话,可他还是听到了甚嚣尘上的流言——黑夜来了。前半天是车后的骑士讲起黑夜的悲闻,这会儿又是几个毛还没长全的侍从重复着同样的故事,谷地要完了,人类要死绝了,快往西往南逃命吧!这可真是让人不安又扫兴的行军。

在车队停下休息的时候,他注意到纳纳巴面色菜黄,时不时去路边干呕,他忍不住向海特宁打探,“纳纳巴大人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海特宁耸肩,“奈尔公爵的观察还真细致入微,”接着喝起凉水,“只是怕事情比你想的复杂。为了对米克爵士的誓言,我们都会保护好纳纳巴。”

奈尔公爵感到一阵天翻地覆,圣骑士也要有私生子了,难怪夜幕东垂!请女神宽恕他们!

“警戒!”队尾的士兵忽然喊道,“有人追过来了!”

海特宁爵士把用绳子拴在腰带上的水壶扔下,水壶与铁甲相碰发出碰碰的声响,拉过马头,利剑出鞘,立起盾牌。奈尔紧张的蹲起来,抓住囚车后方的栏杆。后方道路尽头的烟尘中出现一队人影,持盾的卫兵聚集到队伍末尾,弓箭手们箭已上弦。奈尔在想这会是谁呢?

那队人影逐渐在暮色中清晰起来,带着三四面不同的战旗,奈尔先是看清了其中一幅旗帜属于劳伦斯伯爵,还一面旗帜上纹着银花溪,另外几面则被血染或被火熏,全然看不出上面的纹章。

海特宁爵士、格鲁噶爵士向那支由北而南的队伍骑去,“北地的同胞,发生什么了?”格鲁噶爵士大声问道。

奈尔这才注意到,这支逃兵似的的队伍里,每人脸上都是空洞的恐惧。

“我们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我们没能从夜幕下守住北地!”举着劳伦斯家族旗帜的骑士失控地咆哮道,“我们是最后剩下的北地军人了!”

 

****

 

圣城是一座八角星形的洁白城市,修筑于高地之上,因此各地而来衣着迥异的商旅之人与朝拜者远远地就能见到这人类杰出的地标;她高高耸立,线条简洁,唯一繁复的装饰在于八个城角上巍峨的菱形塔楼,信徒们在塔楼的墙面用金银和鲜红的漆料绘制了女神的模样,又用孔雀石的与黑曜石调制的泥料覆在塔楼的顶端。八角星形状的城墙内陷之处向外流出数条银带似的河流,绕城形成护城河后又向黎明谷地的各个方向顺势奔腾,灌溉了圣城周边的千亩良田。

一旦跨过了这颇有禁欲味道的城墙,就会撞进了圣城与外表完全相反的内里。

神罚与罪欲的关联不属于圣城地面的市民,因为他们特地修建了美丽而不朽的殿堂,去囚禁女神与她们的仆从,自己却住进千千万万个流动的红色帐篷里。流动帐篷的摆放,随着人们的心意变化,于是,圣城本身就是道路,而道路就修建在这些散发着排泄物恶臭的帐篷上;行走其间的人们,轻快又各怀鬼胎,充斥了生命力与各色的欲望,对那些污垢视若无物,心中所思唯有在短暂生命中抓住每一朵快乐的云彩。因此,圣城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与暗号:在帐篷前挂了三根没有点燃的蜡烛,这帐篷里便摆满了麻叶、烟叶与鲜红花朵凋零后留下的褐色蒴果;倘如在帐篷的窗上缠着破洞的粉色飘带,那里面就有各样年轻美丽的赤裸女子让人供奉;赌场却习惯掀起帐篷的帷幕,让所有路过的市民都见到三神铜牌游戏、骰子游戏和木杆圈起的角斗场在熹微阳光下明亮通透的样子——这里没有见不得人的欺诈,唯有女神眷慕的幸运之人。

两个穿着暗红袍子的旅人一前一后行走其间,仿佛他们也是这城市的一部分。走在前面的旅人个子矮小,他领着身后的大个子在帐篷间不着痕迹的穿梭,他的步伐看似毫无目的,却每在即将遇到守卫的时候就轻巧地避到一面红色的布纱后,或者悄无声息的让一个摆满瓷器、糖丸子、愚人金的首饰的架子倒在地上,然后圣城里道路的方向就改变了。

“瞧啊,骑手大人,这里几十年如一日,没有哀叹,没有同情,也没有什么雄心与野望。”

“少在我耳边讲什么骑手大人,”利威尔埋怨道,“但这儿的确多年都没有变过,和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一样。”

“你说的上次,是你帮我逃走的时候吧——”埃尔温对他说,“说真的,我可不想再在活着的时候感受那棺材里冰冷的触感了。”

那时正值冬末早春,正是地下河最冷的时候,这位高贵的大人忽然寻求这住在地下街的老朋友的帮助,逃离圣城。利威尔在地下街的废墟找到一身鸟嘴面具的行头,然后把埃尔温塞进一条粗木棺材,又给一条苇管用来呼吸。埃尔温爵士最初对这个计划有所忌惮,但又很快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只好将一本书交给他保管,不要弄丢。埃尔温如此嘱咐他。

他们从地下街的河道出发,顺流而下,城门水道的守卫果然对这鸟嘴医生的棺材避之不及,很快他们就到了圣城山脚下的小溪旁边。他把浑身湿透的埃尔温从棺材里拖出来,为他披上保温的毯子,又生起火,烤了兔子,隔着锡罐热了姜汁茶。喝吧,他把热滚滚的茶水与干干净净的预言书递给瑟瑟发抖的埃尔温。

埃尔温接过杯子和书本后很久才缓过神,问他要什么报答。利威尔轻快地说,让他加入自由之翼骑士团,像一个骑士那样受人尊敬。他以为自己提出了一个让彼时还是爵士头衔的埃尔温难以接受的请求,但喝完姜汁茶的埃尔温爵士却欣然答应了利威尔,好像他也对此求之不得。

熟悉的冷风从不远处的洞中吹出,他们此时离地下街的入口越来越近了。

忽然,在他们一侧传出骚动的声音。

“抓住他们!”圣城守卫的大呼。

利威尔一惊,手摸向剑把,埃尔温的手掌却拉住了他,“看,利威尔,”他顺着埃尔温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到四个杂耍艺人一边奔跑一边向人群丢出他们的行头——快乐的小丑面具、用来夹鼻子的萝卜、简陋的高跷和奇怪的帽子。笨重的守卫扶着帽子和刀剑在后面狂追:“是荒野人!抓住他们!”

他认出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脸上涂了彩色颜料的是荒野人的头领罗德,罗德也似乎同时认出了他,向他大喊着帮忙!帮忙!冲了过来。

女神在上,这些荒野人的大麻烦为何如同暗夜的魔物一样阴魂不散!

“就在这儿等我,别乱跑!”利威尔对埃尔温说,然后狂奔起来,用手势告诉罗德和其他荒野人,跟我来,你们这群傻子。

罗德和其他荒野人紧紧跟着他在红色的帐篷间横冲乱撞,利威尔先撞进一个移动酒馆,酒馆里正进行禁止的巨蟒吞人的表演,于是一些守卫就被耽搁在了违禁的酒馆。然后利威尔又带着他们在成百上千个看似一样的帐篷间似乎毫无目的的奔跑,每隔几个帐篷就有一个或几个追逐他们的护卫被其他犯忌的事情吸引走;到了最后,已经没有守卫再追逐他们,可利威尔的奔跑依然没有停下,这让荒野人几乎以为自己遭受了利威尔的戏耍,可他们一旦脱离利威尔又会因为迷路而淹死在这红色的海洋里。

他们气喘吁吁,最后终于一步也跑不动,狼狈的坐在台阶上,却惊奇的发现回了这场追逐战的起点。埃尔温公爵正在地下街的入口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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