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斯堡的挽歌

这些无信者在过去的庙宇上建造了新的庙宇
在神的尸体里寻到了新的神


作者是一条腿在棺材里随时进ICU的社畜,今年忽然爬到了韩耽坑[broken]

阴阳师 目录
1、星之海、风之名(荒x一目连 完结)


团兵目录(找文请点归档):

1、蔷薇坟冢(FIN)
2、老苍鸮(Fin)
3、自由进行曲(Fin)
4、大概是个误会(Fin)
5、After the ceremony, things get worse(Fin r18,请去AO3)
6、LIVE FOR YOU(Fin 黑历史)
7、沸雨(奇幻老坑,已经Fin啦,请转AO3、或者我的个人微博@Suralight_上搜索下载链接,放弃Lofter了)
8、没有鲜花的葬礼(大概坑了搞不动)

9、黑色种子(ABO的小故事~~FY22摸鱼KPI)


APH目录:
1、独普 《We brothers》
2、耀中心《逝去的面影》

FZ目录:
除了《苍色骑士》都是坑

 

[团兵/尤赫/米纳]沸雨.18

第十八章

对于这意外的相遇,最惊讶的人就是尤弥尔。

她棕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狡黠,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扫把星”。

利威尔就站在她前面,没有当时在西甘西纳的“臭水沟”边训斥她的神气,身上湿透了,一副疲态,忙于应对过于热情的艾伦。她用了几秒钟来估计自己能否胜过现在的利威尔,一雪前耻,而当她看到男人向她抛来的锐利目光时,顷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利威尔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艾伦踢到了地上,她这时才注意到站在利威尔身后英俊魁梧的骑士。那人正在拧干衬衣,虽然落魄狼狈,可身上带着不由分说的威严与高贵,是天生的掌权者,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惹得她本能的反感。荒野人热爱自由,憎恶权威,岂是这些谷地人能理解的?可尤弥尔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两家伙挺配——换句话说,她也讨厌利威尔那不可一世的傲慢。

“您身后这位是?”她挑眉问利威尔。

利威尔正在对付向他呲牙的米卡莎,没空答应她。陌生男人微笑答道:“我是利威尔的朋友,”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沉稳的声线中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真挚,“也是你们的朋友。”

她把手摁在赫利斯塔的脑袋上,不让善良的傻女孩说话,她可不吃埃尔温这套:“既然是朋友,那就报上名来。”

然而,这次答话的却是利威尔:“他是埃尔温·史密斯,史东堡公爵,自由之翼骑士团团长。”他提着米卡莎的领子,把她丢到艾伦身上,“现在我们可没空理你。走吧,埃尔温。”

温暖的火焰照亮的范围有限,埃尔温向她们微微低头,然后与利威尔一同走向洞穴深处,把他们云里雾里的留在了原地。

她看了看赫利斯塔,赫利斯塔看了看她。

空气中飘着一股让人不悦的铁锈味,他们对此都十分熟悉。

“怎么办?”她问赫利斯塔。

赫利斯塔坚定了一下目光,拉住她的手,“我们跟过去瞧瞧,”她们一前一后走过小路,赫利斯塔回头劝告米卡莎与艾伦呆在原地,“前面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讲或许会有些残忍。”

然而艾伦与米卡莎并不畏惧死亡,他们早已品尝过死亡的味道。

这是一条幽深的洞穴,流水的声音就在身侧。灯塔松的根如同蟒蛇在洞顶盘桓,鬼影幽幽。凄凉的光火在风灯里跳动,尸体在地上摆了一排,尤弥尔在其中瞥见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她在客栈楼下的大厅里见过他。

黑袍学者为某个奄奄一息的士兵补了痛快的一刀。她把匕首擦干净,收回刀鞘。

活着的人不到十个,他们站在尸体前,左手攥拳,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古老的心手礼。这大概是尤弥尔在谷地所见过的最简单的葬礼了,没有圣礼,没有哀乐,没有鲜花,也没有三盏亮起红色火焰的长明灯,这里只有平静的悲伤与肃穆的怀念。

站在最中央的埃尔温公爵的面庞在火光中模糊不清,“女神将会保佑他们穿越死亡的迷雾,抵达光明的彼岸。”

众人附和。

愿女神饶恕他们今生的罪过,赫利斯塔在心里如此想道,而尤弥尔的想法则朴素的多,长痛不如短痛,生命终究归于尘土,唯有灵魂永恒。将他们从痛苦中解放,显然胜于女神优柔寡断的慈悲。

“赫利斯塔·兰斯。”

公爵毫不迟疑的喊出了她的女孩的名字,人们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或者我们该称你为希斯特利亚。”

尤弥尔的手中一紧。

“他们流过的汗水,抛洒的鲜血,都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公爵平静的陈述。利威尔的眼睛在暗中闪烁着光芒。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边的娇小少女身上。

“喂,赫利斯塔……这是怎么回事?”

赫利斯塔只是低着头,回避了他们的目光。

 

史东堡。

站在史东堡的城碟上可以看到森林外的菲海,在怒水岛与嚎风角以西则是希海,在精灵语里是骄阳之海的意思。菲海据也来自精灵语,可是语义已经失传。

米可·萨卡利亚斯醒来的时候,史东堡的圣堂的钟响了第十二声。他刚刚睡了五个钟头,头晕脑胀,但政事繁多,无暇多寐。房间里有女人的味道,他知道那不属于香水,而是纳纳巴身上的独特芬芳,弥漫在空气里,又渐渐淡去。他贪婪的嗅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果然是空的,只是在这个溽热的季节里依然暖着。

桌上放了一碗喝了一半的茶,其中满是草药的苦涩。

金发女子从通向浴池的暗门走了出来,她只披了浴巾,动作轻巧。遮光窗帘的缝隙间透进北地夏季迷人的曙光,勾勒出她健美的曲线。她在地上找起束胸,裤子,衬衣,他们之前把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怎么了?”米可问她,“你没有喝完。”

“月茶么?”纳纳巴调整了一下束胸的位置,穿上长裤,“味道不对,可能放的太久了。我有数,况且……”她回过头,那双眼睛被笑意占据,“我也不想给你生儿子。”

他从床边坐起来,“那就生个姑娘,我是说,我喜欢女孩。”

纳纳巴把靴子和衣物冲他脑门扔去,他猝不及防的跌回床上,暗门开合,纳纳巴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于是房间里只剩了他一个人,他叹了口气,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带上披风。走到在窗前,拉开窗子。

向下望去,实行了戒严的城市比以往冷清许多。而夏天已临,连北方海边的城堡也变得炎热起来。在米可的记忆中,北地很少有这样燥热的时候,绿树葱郁,蝉鸣聒噪,热气蒸腾,护甲里面他只穿了一件麻布的衬衣,尽管如此,呆了一会儿,他也微微出汗。

等他他离开卧室,纳纳巴已经在门外等他。她坚毅刚强,手拿利剑,没有一点女子的样子。他曾风流成性,拖着埃尔温、奈尔一起逛遍圣城的妓馆,可最后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坚固的港湾,容纳他的心灵,给他平和,给他宁静。

他踏出门,两人目光没有再碰触。现在的他是史东堡的代理城主。更何况圣骑士属于责任,不属于爱情。

他们穿过寂静的庭院,来到议事厅。

他希望他们不是最后到的——有些座位空着,而劳伦斯伯爵已经在桌旁等待。

“让你久等了。”他在圆桌之首的对面落座,把那个座位留给在远方的埃尔温·史密斯。

劳伦斯伯爵拿起桌上的钟形酒杯,喝了一口,“我也刚来不久,你们这回没有迟到。”伯爵的语气僵硬,依然记恨当初的宴会。尽管如此,可他还是能看出来,劳伦斯伯爵正在学习如何与他们这些外来者和平共处。

“只有我们两个?”

空荡荡的椅子像东方枯萎的树林。它们会一直空下去,米可想,那些座位的所有者们向来不屑光顾史东堡,老贵族仅仅关心他们的封地、税收与邻居的领土,更何况他们见风使舵的本事无人能及。正如埃尔温所说的,只有劳伦斯伯爵会为他的统治奉献力量。他心里想询问这位大人缘何如此付出,可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有些事情还是不问为妙。

“两个?我可看到了你的小情人。”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他的声音严肃起来。担任记录官在一边的小桌后坐下的纳纳巴轻轻咳嗽。

劳伦斯伯爵大笑道:“本来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

米可经常忘记,劳伦斯伯爵也是北方人,而北方人的性格就是这样爽朗。按照这个标准,埃尔温·史密斯绝对不在他们之列。

米可原本期望除了劳伦斯伯爵以外,至少有掌管财政的费力迪诺子爵会来参加他的小圆桌:“埃尔温父亲在的时候,情况也是如此?”感谢地上厚厚的织毯,如果没有它们米可定能在房间里听到自己孤独无助的回音。

“那可大不一样,”劳伦斯伯爵的声音里带着怨恨与敬畏,“老史密斯公爵的手腕十分强硬。而他的儿子,有过之无不及。”他又从桌子上拿起了酒杯,“敬他们一杯。”

两只杯子隔空致意。

热辣的酒精倒进肚里,米可并没觉得心情变好。在他看来,埃尔温简直就是把这一堆烂摊子丢给他,自己却迫不及待的奔去南方,行为简直算的上莽撞。他绝不是擅长应付这些事情的人,他适合骑在马背上,手里拿着长枪,驰骋战场。如果韩吉留下来就好了,可他也理能解老友们的心情——他们都只是普通人,生命短暂,时光如梭,小心翼翼的尝试无法改变这个在恒久不变的黎明里落满尘埃的国度。他们必须大刀阔斧,有所放弃。

米可说:“感谢你的支持。”

“大可不必这么客气,我的忠诚依然留给安德森侯爵。”劳伦斯伯爵不带善意的说。

这时,房间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为这无聊而闷热的会议注入一丝凉爽的风。晨曦照亮门前的长方形区域,织毯上浮着一层疏于打扫的尘埃。

来的人嘴唇磕破,背后的披风破破烂烂,开襟长褂绣着的晴日纹章上粘着血污,他刚刚穿过了将近一百公里的路途,在路上还换了两次马,精疲力竭,由卫兵们架进来。从那纹章上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来自晴风堡的斥候。

斥候扶住了圆桌,米可示意卫兵们帮他一把,随便给他安排一个座位。

“不妨喝口酒,润润喉,壮壮胆。”劳伦斯伯爵大声提议。斥候咕哝咕哝喝了一杯北方特产的松子酒。而待他喝完,米可的耐心也几乎到了极限。

斥候的声音干涩,依然没有忘记礼节,“大人,”他的声音十分凄惨,流下泪水。

“晴风堡怎么了?”米可提问,“为什么不派渡鸦送信呢?”

“龙……是龙,大人,我们无法抵御魔焰,我亲眼所见,鸦塔被烧成了灰烬。”

“不可能!”劳伦斯伯爵大吃一惊,及时反驳,“世界上没有龙!”

米可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这时,大门又一次被打开,看管信鸦的学者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何事?”纳纳巴发问。

“大人们,有些事情不大对劲儿,”学者手中捧着一只死去的渡鸦,羽毛烧焦,味道糟糕,“成群的渡鸦,从晴风堡飞来,没有一只鸟儿带着信件,也没有一只鸟儿完好无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米可捏着胡子问。

学者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从昨天开始的。”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可怖的寂静。

骑士不畏惧在战争中牺牲,只怕在平静中消亡,握断了羽毛笔的纳纳巴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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