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斯堡的挽歌

这些无信者在过去的庙宇上建造了新的庙宇
在神的尸体里寻到了新的神


作者是一条腿在棺材里随时进ICU的社畜,今年忽然爬到了韩耽坑[broken]

阴阳师 目录
1、星之海、风之名(荒x一目连 完结)


团兵目录(找文请点归档):

1、蔷薇坟冢(FIN)
2、老苍鸮(Fin)
3、自由进行曲(Fin)
4、大概是个误会(Fin)
5、After the ceremony, things get worse(Fin r18,请去AO3)
6、LIVE FOR YOU(Fin 黑历史)
7、沸雨(奇幻老坑,已经Fin啦,请转AO3、或者我的个人微博@Suralight_上搜索下载链接,放弃Lofter了)
8、没有鲜花的葬礼(大概坑了搞不动)

9、黑色种子(ABO的小故事~~FY22摸鱼KPI)


APH目录:
1、独普 《We brothers》
2、耀中心《逝去的面影》

FZ目录:
除了《苍色骑士》都是坑

 

[进击的巨人][团兵/奈尔]沸雨.4

warning:小朋友便当待发。很开心的埋下了让x马可线伏笔…

写“奈尔公爵”这四个字时不知为什么什么有不可言喻的快感…又能欺负奈尔了。

这次的奇幻paro真是不优雅也不雄奇…OTZ

有妹子在看的话…QWQ问一下场景变化是不是太快了?是不是需要加长剧情量… 

 

 

第四章

 

 

孤鸟不断掠过山顶,山丘洒下了巨大的阴影,低垂的太阳对黑夜的秘密讳莫如深。如果太阳也有语言,她一定正在为这片土地主持沉默的葬礼,低声咏唱一首安详的挽歌。

微弱的阳光终于吻醒了躺在稻草堆里的落魄骑手。

骑手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确定至少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在哪儿?利威尔睁开眼睛,试着让模糊的视野在某处对焦——他仰躺在一堆马车拉着的稻草里,味道难闻极了,以至于意识恢复后他的第二个想法就是逃脱这臭烘烘的稻草堆,可是他发着烧,身体又带着伤,动弹不了。

他记得最后一个人胆敢向他挑战的可怜虫还没挥下长剑,就被一条闪着幽光的触手卷起来抛到了树杈上,人们尖叫着丢下了武器纷纷逃命,人类在黑夜里竭力避免的敌手终于出现——利威尔一回头,就看到一条五米高的陆生章鱼威风凛凛的趴在树干上,数条触手上各缠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土匪在空中挥舞。

红袍学者韩吉告诉过他们,古代的国王修建高墙并不是为了围困黑夜,“是黑夜里的生物让他们吓破了胆”,每次谈起依赖黑夜生存的怪物,年轻的学者都会陷入某种惊人的癫狂,“除了以高墙防御,杀死那些家伙唯一方法是用黑金竹,只要捅一下,那些玩意儿就得哭着滚蛋。”

于是暗夜里行军的自由之翼骑手都佩戴了黑金竹,利威尔下意识用受伤的右手去抓剑带,却空荡荡的。他只好绝望的加入向西溃散的队伍,踉踉跄跄的没踏出几步,一个被捏扁了脑袋的土匪就从天而降,掉在他眼前,女神慈悲,尸体腰间有一把佩剑,剑柄的十字架造型干净利落,剑身优雅又有着独特的平衡感。他的黑金竹剑回来了。

后来的事儿他记不清,只是他敢肯定,若有位吟游诗人出席那场决斗,现在肯定又多了一首关于他的歌谣,“矮子骑手的剑插进章鱼的肚子里,救了二十多个土匪的命。”

可他现在只能像尸体一样躺在马车上,身上没有一点值得歌颂的地方,透过稻草的茫尖观测浅橙色的天空,这样的天空让骑手回忆起了许多年前圣女省身神殿里祭司们所膜拜的不朽之光,其实只是一道穿过天窗轻巧的落在祭坛上的阳光而已,按照现在的势头,十几年后圣城也要加入夜晚的麾下了。

他想说话,一牵动嗓子,喉咙深处就传来一阵热痛与干咳。

黑发的的年轻人这次把水袋递到了他唇边,他咕哝咕哝的喝下了大半袋子。

他看清了年轻人的面庞,十分平凡,黑色的卷发在头顶旋了几个窝,目光柔和又有些羞涩,脸颊上长了雀斑。

“我……记得你,”利威尔说:“之前……在黑夜里,你给我递过水。”

年轻人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我是说,这是我的荣幸。”

荣幸?利威尔只好扯了扯嘴角,在内心苦笑——众人眼里杀人无数的魔鬼,卑鄙的私生子,有什么荣幸可言?当然,他不排除的确有一小波人是崇拜他的。他决定绕开这个话题,直接问他最关心的问题:“小子,”他灰蓝的双眼冷静的望向那个年轻人:“你是哪边的?”

年轻人拘谨的回答道:“我叫马可,来自特罗斯特城,是商人之子……”

“我没问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是土匪还是奈尔公爵的人?”他忽然想起来,在一片混乱中他看到了巨炮的独角兽纹章。

“我和您一样也隶属于自由之翼骑士团。”他想向利威尔行一个军礼,可是夹在一群向西逃命的难民中这也太显眼了,只好用右手碰碰胸口以示敬意,“我加入自由之翼骑士团是希望可以伸张正义……”

“然后成为贵族。”老骑手垂上眼睛补充了他的后半句话,马可涨红了脸,年轻人的想法他摸得一清二楚,他年轻时也想着做贵族哩,可后来才知道他还没出生就被剥夺了资格,不受女神祝福的结合诞下的后代是不能接纳圣油的,“孩子,说实话,我可真羡慕你,好歹你有个老爹和老妈。”

马可的脸更红了,连忙挥手否决他没这层意思。

他不再在这个问题上为难马可:“我们在哪?”

“再走半天就是山城西甘西纳了,最近十多年里面一直挤满了难民,”马可说,“不过等下您可能要藏在稻草里才能进城……而且在城里您最好也不要露面。”

“为什么”已经飞到了嘴边,但他又咽了回去,谁知道他的脑袋这次值多少钱?

“我知道您不怕死,”马可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补充道:“可是这次他们要求您【必须】活着,被独角兽骑士团生擒可能比死了还要痛苦。”

他点了点头,沉默的同意了马可。比起战死,生擒会给埃尔温造成更多的麻烦,不过说实话,他可不觉得埃尔温会为了赎回他付出钱以外的代价。少期望一点,在失望时才不会太难过。西甘西纳是西行的必经之路,除此以外,利威尔也有必须去西甘西纳的理由,右手除了痛感外已毫无知觉,像是枯萎了的枝干一样接在他的手臂上。

他需要医生,越快越好。

圣城以东二百英里,斯托赫斯领。

天空中飘着几缕云丝,天气非常晴朗。

奈尔公爵正在休假。他穿了一身轻便的皮制猎装,翎羽帽上纹着金线,骑在一匹优雅的谷地马上,接过侍从递来的望远镜,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决定多眺望一会儿。

这里风景很好,连绵的山脉葱翠穷奇,宛如一条横卧在地的翡翠项链,一棵灯塔松俏丽的挺立在对面山峰的悬崖上,像孤独的守望者一样等待传说中双头龙的归来,而它将成为巨龙的栖木。可是巨龙死了,灯塔松其它的巨木科同伴也所剩无几。

他放下望远镜,骑马缓缓穿过这片四季如春的丘陵,越过榕树裸露在地面的老根,就听到了密林后传来悦耳的潺潺水声,一匹母鹿轻盈迅捷的身影在林中一闪而过。他挥手示意身后四位手拿筝型卫盾的骑士不要跟来,翻身下马,拿出挂在马背上的十字弩,徒步走过去。这段路并不长,但他用了很长时间,越是温顺的动物越具有敏锐的感知,猎手不得不谨慎小心,像踩在早春的薄冰上那样。

猎物在绿丛的遮掩下露出身子,奈尔才看到它在溪边喝水,一身柔顺而有光泽的皮毛,剥下来挂在什么地方呢?还是做成护肩送给他的妻子?

他屏息凝神,举起十字弩,瞄准它的身体——噢,女神慈悲,它怀孕了,肚子微微隆起,里面有小生命的脉动,或许它们已经感到了危险,可年轻的母亲却浑然不觉。

犹豫了一下,公爵把手指从扳机上移开了——快走远点,你这幸运的家伙,别等我改变想法。

母鹿转了转耳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反应太慢了,奈尔在内心评价道,可正这时,那鹿忽然转身疾奔,一只灰色的野兽从密林中冲了出来,如一道灰色的闪电划过小溪,为时太迟,奈尔连忙射出的弓箭没能救它,飞箭蹭着灰狼的背脊落进了飘着鹿血的小河里,一会儿就顺水流向远方。

他扶着树,仓皇退去,对面的林子里有二十多双亮晶晶的眼睛在瞪着他。

这是西部荒野的狼——天杀的,它们是怎么穿过王国边防的。

几个侍卫姗姗来迟,四面以独角兽为装饰的盾牌在这个不平静的春天里反射着黎明苍白的晨光。仅凭五个人的力量与一群狼搏击并不明智,他们一摸上马,就全速狂奔起来,说是返城不如说是逃命。

一回到德克家的城堡,公爵尚未卸下披风,就下令明日召集附近领地里的骑士,一同围捕野狼,“一个狼头换五个金币”他吩咐道,然后一人来到酒窖拿出一瓶夏炎岛的葡萄酒,不行,这酒不够带劲儿,他又拿出了一瓶没有标签的麦酒,灌进肚里。

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他还年轻时,常与埃尔温、米可一同思考这个问题。奈尔·德克与米可·萨卡利亚斯都雷恩哈特侯爵的养子,来圣城接受传统的贵族教育,至于埃尔温,虽然在一个屋檐下长大,身上人质的色彩却更加浓厚。史密斯公爵当初很大方的把不能成为继承人的二儿子送到了圣城,随后就后了悔——埃尔温优秀的让人害怕。

米可·萨卡利亚斯是他们中第一个离开侯爵的庇佑去寻求荣誉的孩子,他的确获得了应有的荣誉,从一个漫不经心整日流连在妓院的纨绔子弟,摇身一变成了肃穆坚强的圣骑士。但这变化不及过去几十年里发生在埃尔温身上的十分之一。

他一人坐在酒窖里,陷入了对过去的追思与对未来的思考,直到一个侍酒的男孩打断了他的思考:“大人,有圣城的传令官在书房等您。”

“什么?圣城的传令官?”奈尔公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过来扶着我,我站不稳。”这可真狼狈,奈尔在心里苦笑道。

在书房里他见到了那个年轻的传令官,一个身穿独角兽披风的骑士。奈尔不认识他战袍上的纹章,但从那一身装束来看的确是独角兽骑士团的成员,他有一头极短的金发,面庞粗犷,下巴宽大,身材魁梧,身后别着一把长柄钢斧。

这是一个性格坚毅的人,他在内心评价。

“公爵阁下,”莱纳·布朗在奈尔公爵面前单膝跪下,佣人把放着国王陛下敕令的托盘递给公爵,“国王陛下召您尽快去一趟圣城。”

奈尔公爵拿起敕令,差点没拿稳,封口上的确是国王的火漆纹章。

“国王召我有什么……事?”公爵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原因不只是刚才的酒精。奈尔只想在斯托赫斯的领地好好生活,不想再掺和进任何一场权力斗争,而他也输的够多了,他已把独角兽骑士团的指挥权移交给了教会,“我不是和国王……说过了,我要身体不好,不能朝见他……”放弃权力,不失为明哲保身的好方式。

莱纳没法回答这些问题,在离开前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情报:“埃尔温爵士与米可爵士也受到了同样的要求。”

奈尔并不在乎谁收到了这条诏令,关键在于他用的是“埃尔温爵士”,看来教会并不打算承认埃尔温·史密斯在北地的权益。

奈尔的消息不算灵通,可他也知道埃尔温最近走了一步险棋。

王国历史上曾有过两位著名的的弑亲者,一位是后来被誉为铁血王的洛林一世,指挥神火舰队攻打圣城,终结了他兄长的昏庸统治;另一位是“弑父的”安德鲁,可惜他的王位没坐几天就被流放到了黑夜之地。现在,可以再加上一位埃尔温·史密斯了。奈尔拿着酒杯想。埃尔温就像鹰爪,深深的嵌入了王国之中,教会打算在埃尔温兴风作浪之前就解决掉他……

是把他吊在墙头?还是把他送进黑夜?

只是,埃尔温怎么会束手就擒?

远方的山谷里传来了一阵隆隆的雷声,暗流涌进了黎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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